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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孟无忧的反问,这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韩晨察觉到了不对劲,打哈哈道:“那什么,菜都齐了,我们还是动筷吧。再不吃,这菜可就凉了,不好吃了,来来来,动筷动筷。”
“意思很简单。”黎瑾川没理会韩晨的打哈哈,反问冷漠的回答了孟无忧的问题:“当时的事情很显然,如果不是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无人能敌,又怎么会连累韩晨受伤?”黎瑾川亲眼目睹了鬼魂的出现,这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相信孟无忧。这种不信任感,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孟无忧的过分自信,韩晨也不会受伤。因此,黎瑾川心里对孟无忧的反感是又多了几分。
“哈哈,我狂妄自大?哈哈哈,我自以为是?”孟无忧怒极反笑,左右环顾,嘴里念叨着翻找着什么。韩晨见状,试探着问了一句:“孟姑娘,你在找什么呢?”
“刀呢?我刀呢?”孟无忧已经被黎瑾川气的快要失去理智,想她孟无忧,堂堂地府勾魂使的统领,活了几千年,纵横三界都没有人敢这么说她。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指着鼻子教训了一顿,她要不给黎瑾川一点颜色看看,黎瑾川还不知花儿今天为什么这样红。
韩晨赶忙伸手拦住孟无忧,从中调和:“孟姑娘别生气,千万别生气。瑾川和你开玩笑呢,开玩笑,开玩笑的。是吧,瑾川?”韩晨一边劝着,一边给黎瑾川使眼色,示意黎瑾川息事宁人。可显然,黎瑾川压根就不想息事宁人,还想着火上浇油,冲着接近暴走边缘的孟无忧,再来了一句:“孟姑娘被在下戳穿了,也无需气恼。只是以后行事,孟姑娘还是谨慎些才好。自己伤了不打紧,莫要连累了旁人,害得无辜之人受了伤害。”
孟无忧一愣,待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喊出黎瑾川的名字:“黎、瑾、川!”
“我在,不知孟姑娘有何指教?”
“你个王八犊子。”孟无忧突然发力,一把推开韩晨,拍桌而起。韩晨心惊胆战,又碍于男女有别,不敢真的上前去阻拦孟无忧,只能在黎瑾川身边轻声劝到,让黎瑾川少说几句。
孟无忧狠狠地盯着黎瑾川,黎瑾川也毫不示弱地回望了过去。许久之后,孟无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既然今天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有些事我就提前说了。既然黎大庄主对我多有意见,那好,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井水不犯河水。还有,黎大庄主最好祈求上天保佑,这辈子都不要遇到什么怪事,永远这么一生正气的活下去。”说完,孟无忧拿起自己的东西,气冲冲地离开了包间。
“孟姑娘,孟姑娘。”见着孟无忧离开,韩晨也很是无奈:“瑾川,你这张嘴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上次的事情,若不是孟姑娘在,能解决的这么顺利吗?这你也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啊?”
黎瑾川伸出手拿过眼前的酒杯,把玩起来:“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一个女人,整日和这些神神鬼鬼的打交道,你觉得合适吗?我实话实说也是为了她着想,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得了吧,还感谢你,没杀了你都算好了。”韩晨对于黎瑾川的想法表示不能理解,重新在黎瑾川身边坐下,看了一眼黎瑾川,筹措了一下语言:“瑾川,我们两个从小一块儿长大,有些事从前不说是怕伤害你。可如今,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其实你为什么如此讨厌这些算命的人,为什么厌恶这些修行的道士,原因你知道。从小,你身边发生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很多,有些压根就不能用常理去解释。曾有一位云游到安阳城的大师给你算过命,说你命格奇特,命中注定孤苦一生,不管是父母情也好,姻缘也罢,都很淡薄。
这么多年来,我也知道你心中苦楚,老庄主和夫人的去世对你更是打击万分。可是瑾川,我希望你能知道,人定胜天,你不要一直纠缠在过去,是时候去过自己的新生活了。”
韩晨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黎瑾川没有给出一点反应。包间里沉默至极,坐了一会儿,韩晨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也不奢望可以在今天就劝好黎瑾川,于是只能起身先行离开。
等着韩晨也离开,黎瑾川低下头看着手里正在把玩的酒杯,神色有些恍惚起来。韩晨的话言犹在耳,可是真的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呢?他已经被过去的噩梦纠缠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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