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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一骨碌坐起来，嘴里嚷嚷道：“你怎么这么胆大，要是我没穿内、裤，看你怎么办？”
“我猜你一定穿着内、裤的。”她诡秘的一笑，转身要走，我赶忙补上一句：“我有时睡觉真不穿内、裤的（我说的是实话，我有时睡觉，为了图爽快，就不穿内、裤。
但那天我却穿了。我在想，假若那天我没穿内、裤，那小芳看到我春光泄露，不知会作何情状。所以，那天她也是在冒险。）。她不加理睬，径直去了。
我穿好衣服，收拾好铺被，开始和她一起忙起来。
别看小芳个子小，干起活来却很卖力：捅炉子（那时都用碎的煤生火，晚上把碎煤拌上水把炉子封上，在中间戳一个洞，第二天早上用的时候尖的铁棍把炉子四周松动，称作“捅炉子。”），
换煤（有的炉子用蜂窝煤，就要换煤），摆桌椅等，几乎不用我插手，她很快就收拾得妥妥当当。奇怪的是，有些本该男孩子干的重活她也帮我干了。
碰到实在搬不动的东西，她才让我帮她，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忙了一阵子，我感觉有点饿了，就问小芳：“我们有早餐吃吗？”小芳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过来问我：“你饿吗？”“嗯。”“那跟我来吧。”
说着，她把我带到一个冰箱跟前。打开冰箱，小芳从里面拿出一小碟花生米和一块卤好的熟牛肉，悄悄地递给我。
当我伸手去接牛肉时，无意间碰到小芳的手，她赶忙缩回来，然后用手指在我的前额上轻轻戳了一下，娇嗔的说：“你真坏！”说完，用含情脉脉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好一会儿。
她这个样子，令我忽然想起初中时还不算恋爱的初恋女友来。那女孩比我大两岁，长着一双明亮，有神，勾人魂魄的大眼睛，眼眶上天生的有一层蓝蓝的眼影，像是人工涂上的一般。
我每次一跨进教室的门，只要她先到，那双眼睛就像手电筒一样向我疾射过来。当我回望她时，她也不闪躲，直望到我不好意思然后低下头为止。
因为她坐在后排，我坐在前排，上课的时候，我总会感到那双眼睛的存在，它直穿透我的脊背，令我惶恐不安。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那眼神一定是爱的信息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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