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投在地上的光近在眼前。
只差一步,就能将矮坡下的情景照得清清楚楚。
南宫炽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道:“这山上山鸡还挺多嘞。不过这东西跑太快,一般是逮不住。”
张管事板正的声音紧随其后:“未必是山鸡,你们几个过去瞧瞧。”
一时间,竟有些主仆颠倒。
乔笙半悬的心高高提起。
黑暗中,唐阮的手摸上了腰间匕首。他略略扫了眼围拢上来的十余人,嘴角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他要在那些护卫动作前冲出身去,这样,视线转移,乔笙便暂时安全了。
如意算盘打好还没来得及开拨,就听耸入云霄的密林中传来“啊——”的一声长啸。
听声音,是个女人。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十余支火把陡然调向,对准土包之后,惊雀乱飞的幽森诡林。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幽怨凄切起来,“狡兔死,走狗烹!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长长一段话,不过是说有人“过河拆桥”、“喜新厌旧”,既有替人办事反遭报应的“恨”,又有夫君别抱的“怨”,再加上长夜深山、尸墓无数的森寒,这声音就愈发显得凄凉了。
说话如此文绉绉的,声音亦是熟悉。
乔笙想到一个人——南宫夫人。
鬼神之说她向来不信,诈尸绝无可能。要么南宫夫人没死,要么就是有人装神弄鬼。
但不论哪种,就目前来看,来人是友非敌。那人的目标,是南宫炽。
诡音几乎绕林子转了个遍。
移动速度快若幽灵,令人咋舌。
唐阮低声道:“那人武功不弱。”
话音刚落,十余支火把外加十余把银刀齐刷刷对准了唐阮。
却不是冲唐阮来的。
唐阮的斜后方再度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低矮树丛的繁茂枝叶中糊着一个白影。
不是山鸡,这次,是个人。
又或者说——是那只纠缠南宫炽多日的“女鬼”。
乌发蓬乱至腰,素衣裹身,白绫圈颈。
一阵风过,衣袂呼啦啦作响,贴在身上,几乎能看得到胸腔之上,根根分明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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