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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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宇的声音了充满了歉意，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似乎透着惶恐，像个小可怜，他开口说：“抱歉校长，我确实有点急事，不得不离开学校一下。”

“那你应该跟导师请假。”

可惜萨克逊校长并不吃他这一套，看了林昭宇一眼后就低下了头，问了他一句，“你还记得校规第二十五条是什么吧。”

林昭宇沉默了，他至今为止只背过校规的第一条，并且背得十分流利，还可以倒着背下来，但这面对校长的问题时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过根据语境猜测，校规的第二十五条应该是与逃课什么相关联的。

萨克逊校长见林昭宇不说话便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多半是背不下来那一百多条的校规的，这并不奇怪，整个第一学院也没几个学生能把校规从头到尾完整地背下来，所以关于这一点，萨克逊校长倒不至于更加生气。

校长随意翻弄着自己眼前的蓝色封面的学生手册，这个东西是一开学的时候就发给每个同学的，里面包括了那一百多条校规，以及学校地图还有各个场所开门的时间，校长状似无意地随手翻了几页，然后出声道，“第一学院校规第二十五条，无故离校轻者打扫图书馆三个月，重者劝退处理。”

他停了一下，抬起头望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林昭宇，冷着脸陈述，“林昭宇同学，你这个样子，我并不觉得你能干得了打扫图书馆的活。”

林昭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怯懦，他问萨克逊校长，“我听说尼古拉斯·王狗蛋也逃课好几天了，而且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也会被退学吗？”

萨克逊校长听了这话后心里多少有些不太高兴，对他来说王狗蛋是他们第一学院的招牌，而林昭宇则是雅兰斯帝国皇帝废了好大劲儿才塞进来的，即使他们犯了同样的错误，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应该是和王狗蛋一个待遇呢。

虽然他给老师们开会的时候也强调老师要对待学生们一视同仁，但好学生终究是要受到点优待的，更何况是王狗蛋这种将来很可能为学校做出极大贡献的优秀学生。

不过萨克逊校长虽然不满林昭宇这个问题，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正了正脸色，对林昭宇说：“林昭宇同学，我必须要告诉你，王狗蛋同学走之前是跟海诺校长请过假的，根据学校的规定，他并不会受到处罚。”

林昭宇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他并不记得自己临走前曾跟海诺打过招呼，他离开第一学院的时候便打算着回来的时候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学校，本来是想让两个身份一起被劝退，现在这样的话，只能让王狗蛋别回来了。

林昭宇最后平静地接受了校长说的话，他对校长说，“那就退学吧，校长。”

校长懵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林昭宇会这么痛快地说出这句话，不过对他们第一学院来说，没有任何天赋的林昭宇始终是一个耻辱的存在，今天他能答应退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年如果不是海诺校长答应了林臻，林昭宇根本就不可能进入第一学院。而直到今天，萨克逊校长也不知道海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同意林昭宇入学。

不过萨克逊校长并没有把他的喜悦表现在脸上，相反的，他还装出一副很吃惊地模样，似乎是不敢相信林昭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拔高了嗓门，叫道：“退学？”

林昭宇倒是很平静的，并没有被校长突然放大的声音所吓到，他抬头望着校长，似乎是笑了一声，他对校长说：“是啊，反正校长也不太喜欢我待在这里吧。”

窗外的冷风顺着窗缝挤了进来，将办公室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窗台上的那株绿色简音草似乎抖了一下。萨克逊校长一时语塞，刚才林昭宇的那个语气竟然让他想到了王狗蛋，不过他与林昭宇这四年来也没见过几次面，校长也没有联想到其他的地方。

其实林昭宇这学期已经是四年级，只要他再在学校里待上半年就能够顺利毕业了，可是他如果成功在第一学院毕业的话也就意味着第一学院必须要承认他这个啥也不会的学生了，这对第一学院的名声实在是个巨大的打击。萨克逊校长从林昭宇入学以后就一直在忧心这个问题了，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抱着点也许哪一天林昭宇天赋就能觉醒了，情况就没这么糟的想法。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这个想法一抱就抱了三年多，至今也没有实现，林昭宇还是那个林昭宇，剑术和魔法均是没有半分长进，萨克逊校长对此也是失望得很。

“林昭宇同学，既然你也同意退学了，那么就在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吧。”

校长将一张写满文字的牛皮纸往林昭宇的方向推了推。

鉴于林昭宇现在已经成年了，有了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所以并不需要把他的家长也请来才能完成退学这一庄重的仪式。

林昭宇相信，萨克逊校长现在心里大概都要乐开了花了，他将自己的轮椅往办公桌前移了一些，拿起笔在上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顺便说了一句，“多谢校长成全了。”